“李茹楠……”
我的手指不自觉的向前方伸去，在触碰她的一瞬间，我自动想象她身体的温热触感。
……
冰冷的感觉刺激着自己的神经，眼前是一个冷冰冰的平面，将我与她隔开。
“果然是这样吗……”
这个梦没有给我一丝改变过去的余地，反而告诉我一个残酷的现实，过去了，已经过去，任何个人力量都无法在改变，所以我看到的，只能是一个影子。
【手指无法触碰……吗？】
听到另一个自己在平静的说出这句话，我黯然低下了头。双手已不知不觉地握起拳头，我，想一拳砸在这镜子上。什么也做不到，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的看着，自己曾经付出真心的女生在自己面前哭泣。
我似乎在自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……
夕阳下，那位高挑的女生映衬着夕阳的影子，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晕影。可她蓝灰色的眸子依旧十分清澈，十分明亮。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。她瘦小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，仿佛预兆着暴风雨的来临。
来吧。我决定把那一句影响我一生的话再听一遍，即使会感到心如刀绞。
无论她听或不听，我都会把我想说的倾诉给她。
……
“马柏羽……我有话想跟你说。”
“楠，你不必这样。这一切，从开始就是我的错。我真的真的对你造成极大的伤害。但是我想告诉你，我，心里是一直想着你的，我干所有幼稚的事，全部是为了接近你……”
尽管我在旁边不停地辩解着，可是她就像没有听见我说话一样自顾自地说下去。
“我觉得你这样做是不对的，你这样伤害了我们周围的同学，尽管我知道你的本意是好的。你知不知道别人对我有多重要？！！我并不是嫌弃你，可我也要升学，我也要交朋友！而你在我身边，别人只会远离我。所以说，放手吧，柏羽……”
“茹楠，我……”
突然，我感觉后背有一阵恶寒。紧接着不知道是谁扼了我的脖子。那双手用劲很大，我几乎无法呼吸。
“干…什么……我还……”
我近乎挣扎的想要从那双手中脱出，两臂紧紧握住那双手想要把它撑开。当我触及到那双手一瞬间，我所有的力气消失了。
在我因没有氧气而失去意识之前，冰凉而柔软触感让我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。这是一双女生的手，但现在正以人类无法企及的力量使我窒息。
“听吧……马柏羽……这是你自己选择的。到头来，这句话一直烙印在你心中，而你一直信以为真。是你选择要当罪人的。”
银铃般清脆的女音在我旁边响起。那声音十分可爱，但此时却透着一种诡异的邪魅。
我的眼前是一片模糊。但，我隐约看见那个女生，楠，她缓缓地轻启芳唇。
“柏羽，你知道吗？信任，就像一张纸，皱了，就永远无法恢复原样……”
完蛋了。
这句话就如魔音入耳，潮水般的声浪在我大脑中响起。我此时已经无法呼吸，仅仅有几滴浑浊的泪珠从眼角渗出。
“呐，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我前方镜子中的李茹楠突然消失了。一位纤细的少女在镜子中出现，正是她的手，紧握住了我的颈。
这是一位非常瘦小的女孩，她浑身被洁白的光芒包围，使我无法看清她的脸。
“你，会回答吗？”
纤细柔嫩的手并没有放过我，但实际上我现在已经可以呼吸甚至可以说话了。
我并没有感受到她一丝的敌意，她就那样笑着看着我。不知为何，暖意从心头萌发，我似乎想要认真回答这个女孩的问题。
“姑且先不论你是谁，我愿意回答你的问题。”
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，但我还是装作镇定地说出了这句话。
“你，真的以为错在你身上吗？李茹楠并不是完美的人，她在拼命的往你身上推卸责任。学习不好，可以说是你影响她了；找不到朋友，可以说是你打扰周围的人。那么，这么以偏概全的言论，你竟然相信了？”
“你在说什么？！”
“我觉得你没有那么傻，但是咱们换一个问题。”
“你，”
“你觉得失恋的感觉痛苦吗？”
这位少女，竟然说出了一串我根本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话。
都适应了，还会感觉痛苦吗？
“其实你心里一直是不服的，你一直在追寻这个问题的答案。这两年来，你一直躲避着各种女生。我知道，你是一个很有女人缘的男生，可你一直慌张的逃避着她们。”
“你说什么……我怎么会……”
虽然口上不承认，但实际上确实是这样。
“让我来算算啊，乔乐杨、刘仪偒、乔苛欣、苑此萱……有这么多女生和你走得近，可她们喜欢的男生都不是你。你，不觉得痛苦吗？你，不想有一个女朋友吗？”
“我才不觉得！我现在主要任务是学习，谈恋爱会影响我的学习。我已经有过楠的教训了，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女生，或者说我不配……我和她们在一起只会伤害她们！”
突然，沐浴在白色光芒中的女孩颤抖了两下。紧接着有些赌气地怒吼出来：
“你还在意她那件事？！！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错，你却把锅背在自己身上。背锅真的很好玩？！！你知道不知道，因为这件事你已经忧郁了两年，马上你就要堕入抑郁症的深渊！！！你这样我也很难过的，你知道吗？我整天只能闷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，无法说话，只能看那些东西！！！”
“你是谁？！！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熟悉？我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这么操心？我自己的路就是我自己的路！！！就算我得了抑郁症，你只不过是我梦中创造出来的第三个人而已！！！你有什么权利管我？”
当我最后一句话说出时，空气中一片寂静。少女的手已经没有了力气，松开了我的脖子。我能感受到她全身都在颤抖。
我这么说话可能有点过分，但这就是事实。
突然，我感觉到重心不稳，脚下的支持力瞬间消失。破碎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耳边……
那位少女，站在我的头顶，沉默地看着我。
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，也许，这个少女才这个梦境真正的主人。
眼前坠入深黑色的虚空……
少女抱住纤细的小腿，静静地坐在那里，将脸靠在腿上。似乎在哭泣，似乎在抱怨。
“真是的，我可是很操心他呀，”
想起那位少年，少女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。
“你家伙真是一个理智到冰点的……”
“大大大大大笨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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